一家之言：AI到底有啥用？
玩了三年AI，作者得出结论：最好情况是泡沫，最坏情况是有人明知是泡沫还拼命吹，因为他们真正想要的根本不是AI本身。
三年下来，我结论很简单：AI就是个有用的工具，但被吹得太离谱，离崩盘不远了。
最好情况，大家都信错了，以为AI能值几万亿美元，结果只是普通新技术，泡沫一破，全世界一起挨刀。这次泡沫比以往都大，因为钱全堆在七家公司手里，摔得会特别疼。
最坏情况，那些砸最多钱的人心里门儿清，AI根本没他们吹的那么神。他们一边收割泡沫，一边还有别的算盘。我后面再说，先聊聊为什么我觉得被吹过头了。
我做设计出身，用AI帮设计基本全是鸡肋。网上那些“AI全程接管设计”的视频，看完只想笑。那种流程只适合一个人从零玩个人项目，真到团队、真到客户、真到现有品牌体系里插一脚，AI基本废物。
想让AI复刻现有插画风格？提示词写到吐血，它还是时不时抽风。想让它精准复制文字和图片的层层关系？再详细的提示都没用。排版也一样，AI能随便吐几个点子，但真要放进现有设计系统，99%的情况还得设计师自己重做。认识的所有靠谱设计师，手速都比AI快，还更好看，没商量。
职场里也一样：AI干的小活越小，性价比越高；想用它干大活，越，投入往往比省下的还多。很多人以为AI能省时间，结果省下来的时间全花在修AI的锅上了。
(顺便说，我自己也联合创办了个纯靠AI的公司Magnolia，做复杂点的AI应用。维护成本高到爆炸，光为了不被ChatGPT甩开就得烧钱。这更证明我的观点：现在敢all in AI的，要么真信了邪，要么就是冲着泡沫来的。)
MIT那篇研究早就说了，公司里大范围推AI，失败率奇高。只有找准小场景精准打击的才赚到。想靠AI“一键改造全公司”的，全扑街。前者是真懂，后者是跟风被割。
AI肯定会慢慢变好，这是新技术常态。但变好不等于无限变好。现在的金融图景才吓人：全球市值前七的公司互相持股，全押AI。投的钱越多，大家期待回报越高。可到现在还没人想出怎么靠AI赚到匹配市值的钱。Ed Zitron天天喊这个。
这场景25年前互联网泡沫一模一样。当时也知道互联网有用，但不少人当它是印钞机。结果2000年一爆，全凉。
再举个更快的例子：Segway。当年风投说这玩意儿会改变城市规划，结果大家一看，就是个电动滑板车，笑喷了。现在AI被吹得比那还离谱，说要改变“所有人的所有工作”。就算最后真比滑板车强点，那差距也是几万亿美元的落差。
现在的AI泡沫规模史无前例。连Sam Altman都承认可能是泡沫，但对他来说几百亿误差算个屁。问题是整个市场太依赖这几个数字，一戳破或者慢慢漏气，都会出大事。
更麻烦的还不止钱。还有真相。
过去十年没AI，假新闻、过滤气泡、社媒武器化已经把信任玩坏了。有AI只会更快更准更狠。整个社会对信息的信任再降一档，我们连分辨真假的标准都没了。
光这点就够让人想踩刹车。社会不是只有市场，还是一群人的大脑，AI泛滥可能直接把集体认知搞崩。这不是副作用，简直像在市中心试爆核弹。
然后我就开始怀疑：他们到底想用AI干嘛？
我们普通人被卖的是“AI帮你更快更好干活”。我上面已经说了，这基本不靠谱。
大佬们被卖的却是AGI，所谓超级智能，能重塑世界，钱全进他们兜里。要是别人先搞出来呢？那就害怕了。于是曼哈顿计划逻辑上场：反正有人会做，不如我来，我最可信。
可我连AGI都不信。目标老是移动，定义老是改，从来不是清晰可量化的科学目标。指望堆算力就能堆出意识，跟信彩虹尽头真有金子一样可笑。
所以我越来越觉得：AI就是普通技术，碰上普通泡沫。
但我有个小阴谋论：吹泡沫的人自己也知道。
AI真正的好处可能根本不是AI，而是建AI需要的地、用电、用水。数据中心烧电比城市还猛，占地比工厂大，建一个要签一堆政治协议。AI价值归零没关系，土地、用水权、电力控制权到手就赢了。
现在建数据中心的那几家公司名单短得吓人，相当于在国家内部搞了一堆“无人能源城”，不交税、不选举、却能左右半个国家的能源政策。核电突然又时髦了，就是因为他们需要。
等哪天AI不值钱了，这些基础设施还在，控制它们的人比政府还牛。那时候我们担心的就不是失业，而是谁真正说了算。
也许我全错了，也许AGI真来了，人类社会彻底变样。我巴不得呢。
但我看科技看了太久，只要一件事需要这么多钱、这么多谎、这么多自相矛盾来圆，我就忍不住问：他们到底想干啥？
钱是真的，地是真的，电是真的，水是真的，权力是真的。不管AI最后成不成，这些东西都会留下。我们迟早会发现，自己住的国家突然变得有点陌生了。
